中日合作交流樱花系统

为进一步推动我市在化肥减量、肥料面源污染防控、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水肥一体化、土壤保护等方面的示范推广工作，提高北京乃至京津冀地区耕地质量建设水平，增强精准科学施肥管理能力，促进生态农业发展，加快农业科技成果转化，推进人才队伍建设，借助科技部组织申报的“樱花计划”科技交流项目，应日本政府邀请并由日本政府出资，2017年2月26日—3月4日，北京市土肥工作站组团赴日本进行了为期7天的交流学习。交流组先后走访了日本农林水产省、农研机构中央农业研究中心、东京都农林综合研究所、东京都产业劳动局农业振兴事务所、东京都有机肥堆肥中心、日本农业高级技术研究会株式会社及旗下佳特肥料公司等6个农业机构，就中日现代生态农业的发展现状、建设模式、技术内容及管理经验等四个方面的专题进行了充分、深入的座谈与交流。

交流组听取了东京都产业劳动局农业振兴事务所吉田老师关于“东京农业技术推广及农业认证”的介绍，使我们对东京的农业概况、农业生产管理、及农业认证有了系统的了解；听取了东京都农林水产振兴财团产业环境课课长南晴文做的题为“东京土壤质量”的专题报告，详细介绍了东京的耕地质量现状、耕地质量管理，使我们对日本特别是东京地区的土壤类型和基础地力有了全面、详尽的了解；听取了农研机构中央农业研究中心题为“环境保护性农业研究-简单土壤诊断”的专题报告，金泽健二研究员为大家介绍了日本的土壤诊断与施肥、农耕地土壤现状、土壤有机氮和磷酸现场简易测定方法、磷素瘦身节肥试验，以及土壤放射性物质向作物传递的控制技术等5个方面的研究成果，对我国土壤养分现场速测、耕地土壤质量管理、以及化肥减量等工作的开展都有很大的启发；听取了东京都有机农业堆肥中心技术人员上中和野介绍堆肥中心概况及循环农业情况；听取了日本农林水产省生产局农业环境对策科有关“日本有机农业推进策略”的专题报告，报告中阿布修子科长介绍了日本有机农业的现状、发展规划、推进办法等国家和政府管理层的信息，使我们对日本有机农业战略规划有了整体性的认识；拜访了日本佳特公司，并听取了吉村明宏社长对公司现有技术、技术推广等方面的介绍。上述座谈内容非常全面和丰富，使考察组对日本国家政府、研究机构、推广单位、有机肥厂、农资公司不同类别机构在推进日本生态农业建设中的职能和工作内容有了深刻的认识。

此外，考察组利用宝贵的时间深入到田间考察，参观了东京都农林综合研究所试验基地，察看了日本优质的土壤质地。考察组组长赵永志研究员手捧着松软的土壤，既兴奋又羡慕，日本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土壤发育环境造就了日本土壤丰富的有机质含量和良好的土壤结构，的确是土肥人眼中的瑰宝；考察组还参观了该基地的有机肥自然堆腐发酵，农业废弃物经过为期3年的自然发酵，变成松软的、带着清香味的有机肥给交流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考察组在积极地吸取日本生态农业理念和技术的同时，还向日方展示了中国生态农业的建设成果。考察组组长赵永志研究员向日本农林水产省、农研机构中央农业研究中心、东京都农林综合研究所等机构的官员和老师介绍了中国生态农业的发展现状，发展中的问题、及解决对策；介绍了中国的无公害-绿色-有机农产品认证3个管理层次，以及相应的技术要求、管理制度和销售渠道；介绍了中国有机农业的发展导向（市场为需求的优质优价），以及我们需要加强的诸如诚信体系、技术体系和监管体系等体系建设问题。特别地，向日本展示了北京农业的多功能性、融合性、高端性，以及北京的会展农业、设施农业、创意农业、种业农业等特色成果。同时，列举了我国与日本农业合作中的典型成就，如在北京乃至全国均享有盛誉、由中国农业专家与日本森田欣一合作研究的“京欣1号”西瓜，备受青睐的日本引种苹果“红富士”，以及日式草莓品种和栽培模式。

此次考察意义重大，考察组不仅学习了日本生态农业先进的、精细化管理模式，还就未来中-日农业合作达成了诸多共识，为进一步的中日交流与合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一、日本生态农业建设与管理现状

（一）日本农业的发展历程

日本是经济大国，但是农业人均耕地资源匮乏、小规模土地生产、兼业农户比重大等特点，长期以来农产品自给率维持在较低水平，农产品严重依赖进口。从20 世纪50年代进入重化工业发展阶段，伴随经济高速增长，农业机械化、化肥化和高收益化迅速发展，同时也引起土壤和水质污染、自然环境和生态破坏等严重问题，曾被世界称之为“公害大国”。因此，进入20 世纪80年代，日本农林水产省正式提出“绿色资源的维护与培养”，开始强调农用耕地及森林利用的外在性价值，并注重对资源的合理利用和环境的有效保护，建立和发展环保保全性农业，经过20年的发展，日本的可持续农业建设已经出具规模，取得了显著的效果。进入21世纪，日本开始全面实施可持续农业，大力推进生态农业。日本的化肥减量-生态农业工作主要包括5个方面：（1）土壤诊断施肥；（2）有机物质利用；（3）微生物功能利用；（4）作物营养诊断；（5）有害物质对策，通过这五个方面的控制确保农产品安全和品质。

东京都是日本的经济和政治中心。该地区人口密度大，农产品需求多，因而促进了农业的发展。东京西部为山区，东部为经济发达地区，农业相对较少，中部是农业的主产区，能够实现农产品区域自给，有小型农田，多样化的蔬菜和水果。优势在于供给方便，参观方便，监管方便。

（二）良好的耕地质量---日本生态农业建设的独特优势

东京的土壤类型比较丰富，主要有4个土壤类型，分别是西部山地的褐色森林土壤、台地丘陵地区的黑土、低谷低地土、以及未熟土。其中，结构优异、养分充足的黑土占绝大多数，非常适宜种植蔬菜和水果。东京对耕地质量的管理有着比较悠久的历史和科学的管理方法。自1979年起每隔3年即开展一次全面的土壤质量调查，调查范围以多摩农业地区为主，包括40-50个样点，分析有机质、阳离子交换量、pH、盐基饱和度和有效磷五项指标。令考察组十分惊异和羡慕的是，日本耕地质量非常好，土壤有机质含量全国平均值高达6.7%，东京地区更高，平均在11.5%，丰富的有机质为土壤提供了良好的结构，增强了土壤的保水、保温、保肥能力、能很大程度地提升化学利用效率，提升农产品质量，提高微生物活性，促进土壤健康。此外，东京地区土壤的酸碱度、盐基饱和度和有效磷含量非常适中，各项指标都在适宜的需求范围以内。所以，东京地区乃至整个日本国良好的耕地质量是其农业发展得天独厚的优势，优质的基础地力为其农业生产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三）完善的制度政策-日本生态农业建设的有力保障

经历了粗放式农业生产阶段之后，日本开始探索环境友好型农业发展方式，提倡生态农业建设，注重化肥、农药减量和环境保护。有机农业是生态农业的重要发展方向之一。日本十分重视有机农业的发展，并从国家层面制定了完善的法规、制度、实施方案和利好政策，推进有机农业的有序发展。

1.日本有机农业的比例

日本农业经历了近30年集约化发展，20世纪80年代开始注重生态农业建设，以降低农业环境污染。至今已有近30年的发展历史。但总体上，目前日本有机农业的占比仍然不高。据统计，日本有机农业生产农户的比例大约为1.2万户，占农业生产总农户数的0.5%；有机农业覆盖面积约2.5万公顷，占农业种植总面积的0.6%。日本从事有机农业生产的主体以59-66岁年龄段劳动力为主。可见，日本有机农业的比例并不高，并且生产者老龄化明显。

2.日本有机农业的法规制度

考察期间，我们不断深切体会到日本国家和人民做事的精细化水平。为了推动有机农业的发展，日本农林水产省制定了一系列的法规制度。2006年12月，日本颁布了第一本有关有机农业的法律法规。2007年4月，制定了有机农业的基本方针。2014年4月制定了有机农业的实施目标，提出30年内有机农业比例增加到1%，覆盖消费者50%以上。

3.日本政府对有机农业的支持举措

为了推动有机农业的发展，日本政府从四个方面进行部署，对有机农业赋予支持：

（1）设立研究项目，开展基础研究。例如建立产销对接的网站，降低运输成本，加强宣传；

（2）产地扶持。例如为有机生产基地提供针对性技术指导，支持其他农业向有机农业的转换；

（3）财政补贴支持。政府出资为环保型农户提供8000日元/1000m²补助金，同时，寻求民间企业的资金支助；

（4）加强宣传。搭建研究机构之间的科技交流；特别地，日本政府计划首次在2020年东京奥林匹克运动盛会中引入有机农产品，向世界展示日本的有机农业成果，提高日本有机农业的影响力，推动本国有机农业的发展。

4.日本有机农业的成功案例

经历了多年的发展，日本已经有非常多的有机生产案例。农林水产省的吉田老师向考察组介绍了东京琦玉县小川町村东京琦玉县小川町村。该村下里地区被日本人誉为“有机之乡”，其基地创始人金子先生曾获“天皇杯”殊荣。非常有意思的是某企业发明的创意有机产品营销模式。企业在征求员工的需求意见后，每个月统一为员工购买某产地的有机稻米，如期从当月从其工资中扣发相应费用，并在工资账单中体现这项“例行”消费。该创意销售模式对我国有机农产品市场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考察组对日本有机农业的界定、化肥农药使用情况、有机认证等问题十分关注，座谈期间就上述问题进行了积极提问，并展开了深刻的交流。总的来说，严格、详尽的法律制度规定，照章生产和严格认证是日本有机产品质量把控的两把利剑和保障。

（四）严格的产品认证---日本生态农业建设的标尺

日本的农业认证包括两个体系，其一，日本农协认证（简称JAS认证），该认证是日本国家层面的认证机构，制定了非常全面和详细的认证要求、流程和监管办法；其二，东京都的农产品认证，由东京政府建立，仅针对东京地区环境保护型农业生产，该认证按照化肥和农药的削减比例分为3个层次，化肥和农药减少25%以上为第1层次，减少50%以上为第2层次，减少100%为第三层次。实行一次性认证，农户每五年需要更新和提交1次计划书，说明运用什么方法和技术实施减肥减药目标。到2014年，东京都全市大约有500家认证基地，栽培面积约300公顷，比例依然很低。经过认证的农户可以自行在生产的农产品上张贴认证标识，政府为农户提高宣传、无偿检测、参观等服务活动。上述两个体系独立运行。

（五）简易土壤营养诊断技术---科学指导生态施肥

与中国类似，日本水田存在物理性状恶化的问题，菜田和果园存在养分过剩、生理障碍的问题。日本农研机构中央农业研究中心金泽研究员开展了大量的土壤和作物养分管理研究，早在2006年进行了土壤诊断，金泽研究员分析了此次土壤诊断尚存在的问题，如采样数量不够、人员和设备欠缺、样本分析及时性不够。此外，他的团队还开发了实用、简易土壤诊断技术。如水田土壤有机氮COD简易测定方法和土壤磷酸现场评价方法。经过112个样品的验证，该COD简易测定方法与传统测定方法的分析结果的拟合度达到0.78，表明该方法分析数据可靠，操作简便、节省了分析时间。

（六）控制放射性污染---确保农产品安全

日本福岛核辐射造成的环境和健康影响引起了日本国甚至全亚洲的担忧。日本农业研究机构也在加强控制土壤核污染对农产品质量安全的影响研究。农研机构中央农业研究中心金泽研究员向我团介绍了日本控制放射性物质危害农产品质量安全的研究结果。通过吸收抑制的办法阻控放射性物质从土壤向作物的传递。其中的一个措施为钾肥管理，施入正常钾水平3倍的钾素可以防止放射性物质向作物迁移。此外，对放射性物质向玉米迁移的控制措施研究发现，随着土壤阳离子交换量的增加，放射性物质的迁移系数降低，200mg/kg的阳离子交换量水平作为土壤调控目标，在该值水平下，放射性物质向作物迁移系数最低。

（七）多项举措---促进农业减肥瘦身

1.发展有机肥，降低化肥投入

位于东京都青梅市新町的东京都有机肥堆肥中心与畜禽养殖紧密结合，以畜禽生产科的动物粪便为有机肥堆肥原料，物料经过粉碎、碳氮比调节后进行条垛式堆肥，实时连续监控堆体温度，机械化自动进行翻堆。20天的条垛式堆肥后，继续进行20天池式好氧堆肥。共堆腐60天。腐熟后有机肥进行机械筛分，得到成品小颗粒有机肥和废木屑供循环再利用。该中心有机肥每月统一销售1次。有采购意向的农户需提前向中心提交购买申请表进行预定，定期统一发售。根据现场问询和交流，日本有机肥产品的含水量50%左右，高于中国的标准（不超过30%）。日方有机肥产品质量标准中对重金属等危害因子进行了限量规定。

2.掌握土壤养分现状，验证节肥瘦身效果

农研机构中央农业研究中心金泽研究员对日本土壤的磷素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发现日本92%的农田不需要施用磷肥。因此，他的团队开展了多项节磷验证试验，得出不施磷肥并不会降低作物的产量，该结论的推广实施可以极大地节省化肥磷素的投入，降低环境风险。

3.企业参与，做精产品、做细服务

交流组考察了日本农业高级技术研究会株式会社及其旗下佳特肥料子公司。该公司成立于1987年，已开发包括有机肥料、微生物材料、改良剂等100多个品种。企业90%的产品自主研发，30%自产，70%外包。现拥有6个直营店、1个工厂店、10个工厂。该企业值得学习的两点在于研发产品前开展土壤调查，产品销售的同时跟踪配套相应的产品使用培训，用于指导最小量施肥。每年约检测8000个土壤样本，举行1000次的现场会，200次的讲习会，同时，企业还策划编著技术刊物-《未来》杂志，每3个月发行1次，1次发行量约2500部。由于具有良好的产品和优质的技术服务，该企业的产品在日本用户很广。此外，企业开发了草莓高架栽培模式，该模式构造简单，抗地震，地面铺透明膜，便于管理，给水、自动清洗、透水透气、排水良好、液体有机肥料，基质添加活性炭，可用20年。

     4.基层参与，强化管理

东京都产业劳动局农业振兴事务所为东京都中央政府产业劳动局下直属政府机构，职责职能是负责东京农业全面管理，包括补助金发放、认可、土地产权管理、农业技术支持，日常调研。注重农药使用、环境保护、技术研究、栽培技术、认证标志制度的建立。除了农业技术、农业管理、还编制了技术刊物--地域情报，每3个月更新1次，向东京都的农户推介农业科技信息和技术。这一点非常值得我国借鉴。由于长期的农业生产会造成土壤耕作障碍和耕地质量下降，该所在土壤质量提升做了很多工作。东京属于海洋性气候，空气潮湿、病虫害严重，因此，该所在防治方面也做了大量的技术研究和推广。

二、对北京生态农业建设与管理的几点启示

北京农业已进入“调结构、转方式”的关键转型时期，在生态可持续农业的建设方面还需要借鉴他国的经验。日本生态农业经历了近30年的发展，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给了我们诸多启示:

（一）加强可持续发展理念建设

现阶段，北京农业必须走生态农业的道路，我们必须树立牢固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原因有3点：（1）环境的需求。在过去的50年，我国农业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我们用全世界19%的耕地养活27%人口。我们解决了中国粮食自给自足，16亿人吃饭的问题，然而，我们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是巨大的。过量的化肥投入引起了土壤酸化、板结，造成了耕地质量下降；过剩的氮磷养分随着灌溉和地表径流进入了水体，引起地下水硝酸盐超标、地表水富营养化，威胁了饮用水安全，破坏了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过量氮素转化后释放到大气，造成温室效应、全球变暖；农药的不合理使用和流失污染了土壤和水体，威胁了农产品质量安全。（2）国家的需求。经过60多年的发展，我国经济已经比较繁荣，人民的生活水平比较富裕，国际地位也日益提高。然而，我国农业水平仍然比较低，与欧美日发达国家有很大的差距。因此，我们需要通过生态农业建设，发展现代文明农业，提升我国农业的国际形象，跟上国际农业发展方向。（3）人民的需求。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也是一个人口大国，过去我们的农业目标是高产，随着国家的富强和人民的富裕，我国人民对安全优质农产品，对健康生态环境的关注和需求非常强烈，因此，党和国家提出了加强农业供给侧改革。生态农业建设是落实供给侧改革的核心举措，只有发展生态农业建设，才能确保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才能遏制农业环境恶化，并改善农村生态环境，提升我国农业的现代化水平，满足人民对健康生活的需求。然而，任何历史阶段，发展与困难始终并存，在生态农业的发展中也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障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挑战和阻力，我国应当坚持可持续发展理念不动摇，只有树立牢固的科学理念，才能坚定农业可持续发展道路，才能推动农业的可持续发展。

（二）加强目标建设

日本的农业发展经历了3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制定了明确的目标，围绕着每个阶段的目标，科学部署工作并精准实施，从而推动了日本农业有条不紊的发展。目前，日本农业已经进入全面推进环保保全型农业的阶段，通过环境保全型农业的发展，减少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同样地，我们的生态农业建设不能一蹴而就，我国应该充分借鉴日本的发展经验，并结合中国的国情，制定严格的、科学的、具体的、可实现的阶段性目标。以我国国情出发，我们的发展必须以16亿人口的温饱为前提，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摒弃传统的理念、需要发展先进的技术、需要制定配套的制度政策，这些都需要探索，需要创新，因此，我国生态农业的建设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必须分步走，稳步走。第一步，探索中前进，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农业建设理论与技术体系；第二步，全面推进实现，在扎实的理论与技术体系基础上，推进生态农业的全面落实，实现我国农业可持续发展。

（三）加强制度建设

日本生态农业建设成效显著，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其完善、严密、细致的法律法规制度。为了促进我国生态农业建设的有序发展，我国已经制定了一系列的中央和地方文件，如2013年国务院印发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5年印发了《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6年印发了《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为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推进化肥减量提效、农药减量控害，探索产出高效、产品安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现代农业，农业部制定了《到2020年化肥使用量零增长行动方案》和《到2020年农药使用量零增长行动方案》。这一系列的文件彰显了国家对发展生态农业的高度重视和坚定决心。可以看到，从中央的指示到农业部的响应，从大气保护到土壤保护再到水体保护多级别、全方位的制度建立，为我国打赢生态农业建设的持久战打下了良好基础。尽管我们的目标已经清晰，法规也比较全面和完善，然而，实际的落实中发现还存在诸多问题，例如有关行动的实施方案还比较笼统、不够科学，配套的支持政策还比较欠缺，阻碍了工作的顺利开展，影响了工作成效的提高。因此，需要加强宏观制度下实施办法、配套措施、监督管理等一系列制度的细化、探索和修订，建立完善的生态农业法规制度体系。

（四）加强耕地质量管理

良好的耕地质量是发展优质、高效农业的基础和先决条件。日本的耕地土壤结构疏松、有机质丰富，是其推进化肥减量、建设环保保全型农业的独特优势。我国土壤有机质含量总体较低，地区分布不均匀，加之长期掠夺式开发利用进一步造成了耕地质量严重下降，影响了化肥利用率的提高。因此，新的形势下，我们要抛弃只用不养的传统意识，树立“用地与养地并重”的理念，要摒弃产量为第一目标的导向，以绿色和可持续发展为方向，牢牢守住耕地红线。一方面，通过秸秆还田、增施有机肥等措施提高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做好养地的基础功，为提高化肥利用率奠定基础，通过盐碱地、酸化土壤改良，恢复土地健康状态；另一方面，要对投入品质量进行严格把控，对化肥、农药的用量进行合理控制，坚决防止进一步的农田污染；最后，要加强耕地质量监测管理，摸清我国耕地质量这个底帐，做到底数清、变化明、调控准。

（五）加强技术体系建设

日本用了20多年的时间探索生态农业的建设与管理，最终形成了可推广的发展模式。我国人口众多、耕地质量不一，农民素质残次不齐，区域发展不均衡，供需矛盾突出、市场和形势复杂多样，因此，与之相比，我国探索生态农业需要的历程只能更长。在探索的道路上，需要加强技术体系的建设，包括（1）大力加强基础研究，未来几年，我国的工作重心之一是落实耕地质量提升行动，随着土壤有机质的提高，土壤结构的改善，需要对新土壤肥力下养分的物理化学循环及作物吸收规律展开研究，更新测土配方施肥系统；需要细化、量化，科学评价农业生产对大气、水、土壤环境的影响；需要建立系统的农业环境和农产品质量监测监管平台和办法；（2）加强技术集成和创新，经过多年的研究，我国已经积累了一些比较成熟的生态农业技术，一方面，要加强这些技术的组装，综合集成，另一方面，要不断创新，以问题为导向，攻坚克难，开拓创新，研发新技术，适应新要求。

（六）创新技术推广机制

先进的技术研究成果，只有转化落地，并产业化应用，才能充分实现它的价值，因此，要深入推进产学研，科教退结合，加强生态农业技术的成果转化。同时，作为技术推广部门，必须掌握跟踪先进的、前沿的研究成果，对其进行验证和推广应用，反过来，还要充分了解农业生产一线的技术需求，开展相关的研究，推动科技的进步。技术推广是一项比较被动的工作，要获得好的成效，需要不断创新推广机制，通过政策引导、形式多样化、手段信息化等方面提高农民的积极性。日本在技术推广方面有两点非常值得我们借鉴：（1）发挥企业的积极作用，企业是肥料产品的主人，对肥料的合理使用具有很高的发言权，他们有必要，也有责任参与到技术推广工作中；（2）技术刊物的发行，在日本，我们看到技术农业管理部门和肥料企业都有发行自己专业性的技术刊物，并定期更新，通过技术刊物的发放，能够为农民提供持续的、动态的、可追溯的、可复制的农业技术知识。

三、结语

考察组赴日本考察期间，一直非常努力地克服文化和语言的障碍，始终以饱满的热情、良好的礼仪风范、谦虚的态度认真听取日方的介绍，认真的记录报告中的精彩内容，并积极地思考，就我们感兴趣的问题进行进一步的询问和交流，各场交流考察都与老师展开了深入的互动，以积极的合作态度圆满完成了考察任务，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交流组组长：赵永志  研究员

交流组成员：李萍、郭宁、张雪莲、杜晓玉、王睿、陈小慧、哈雪姣